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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糟入饌 鮮香四溢

信息來源:中國食品報     發(fā)布日期:2020-08-04 13:47:16    閱讀:0

對于江南地區(qū)的人來說,聞不到糟香的夏天是不完整的。沒有糟香,夏天可就“糟糕”了。下班后,拎幾樣糟貨回家,溽暑天氣下,吹吹夏夜涼風(fēng),來幾碟糟貨,喝上口老酒,就是江浙人夏夜里最愜意的事。不論什么大葷大肉,放在糟鹵里一浸,油脂盡消,入口濃香,滿口爽滑,胃口大開。糟味的花樣琳瑯滿目,無論是糟雞、糟肉、糟魚、糟鳳爪,還是鴨舌、牛肉、雞蛋、毛豆、筍尖、豆腐干……幾乎無一物不可糟。

吃糟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先秦時期,最早載于兩千多年前的《楚辭》;南宋以后吃糟之風(fēng)大興,都城臨安有賣糟鮑魚、糟羊蹄、糟蟹、糟豬頭肉的;至元、明、清時,除市上供應(yīng)糟制品外,已發(fā)展到家庭自制,清代曹雪芹筆下的《紅樓夢》里就提到了糟鵝掌、糟鵪鶉之類的精致糟味小食;袁枚在《隨園食單》中也有自制糟肉、糟雞、糟鲞的記載。

酒的興盛帶來糟的繁榮

蒸、煮、煎、炸、溜、烤、燉……各路門派的烹飪技法,托舉起食物的精彩紛呈。而“糟”,以其絕妙的招式獨樹一幟,撐起美食江湖的一面大旗。

糟即酒糟,是米、麥、高粱等糧食作物釀酒后剩余的殘渣。糟貨便是將葷菜或蔬菜煮熟且冷卻后,倒入糟鹵,鹵幾個小時即成可食用的冷菜。本是酒中“無用之才”的酒糟,卻在浸漬食物的事業(yè)中“找”到了用武之地,讓眾多平凡之物煥發(fā)出別樣光彩。

糟既然為酒渣,便離不開稻米的孕育。江南自古為稻米產(chǎn)地、黃酒故鄉(xiāng),酒的興盛自然帶來了“糟”的繁榮。古人曾以“入口之物,皆可糟之”來形容人們對糟貨的鐘情。

糟制食物的歷史相傳源自先秦,興于南宋,當(dāng)時南宋都城臨安便有糟羊蹄、糟螃蟹、糟豬頭肉于市井售賣。自元代之后,糟制食物的方法逐漸走進(jìn)尋常百姓家中。清代袁枚在《隨園食單》中就有自制糟肉、糟雞、糟鲞的記載:“先微腌,再加米糟。”也就是說,先將肉用鹽腌制一下,以求入味,然后再加米糟。袁枚晚年隱居南京小倉山之隨園,其飲食所記述,多為南京的飲食習(xí)慣。除了肉,魚也能糟,袁枚深諳此法:“冬日用大鯉魚,腌而干之,入酒糟,置壇中,封口。夏日食之。”上述的糟肉、糟魚,實際上是將生魚生肉腌制加酒糟,這是一種保存食品的方式,但客觀上卻形成了一種風(fēng)味。

糟類菜品有生糟與熟糟之分,袁枚所述的糟類菜品為生糟,食用前需煮熟。然而一加熱,糟味也就失去了。因為糟味的香氣全賴酒精,酒精加熱而揮發(fā),結(jié)果可想而知。而熟糟就不一樣了,腌過糟過的魚肉加工煮熟后,再澆點糟鹵,入口是滿滿的糟香。因此,糟貨一般指的是熟糟。

除了雞鴨魚肉,蔬菜也能糟?!峨S園食單》里有“取腌過風(fēng)癟菜,以菜葉包之,每一小包,鋪一面香糟,重疊放壇內(nèi)。取食時,開包食之,糟不沾菜,而菜得糟味”。這實質(zhì)上與腌制咸菜的辦法差不多。現(xiàn)在以蔬菜來糟,多選用毛豆,俗稱“糟毛豆”,為很美妙的下酒菜。以顆粒飽滿的新鮮毛豆莢,剪除兩端尖角,水里搓洗干凈,旺火煮熟,待毛豆冷卻,再倒入糟鹵,便是糟毛豆。

在《紅樓夢》第八回中,“寶玉因夸前日在東府里珍大嫂子的好鵝掌。薛姨媽連忙把自己糟的取了來給他嘗。寶玉笑道:‘這個就酒才好!’薛姨媽便命人灌了上等酒來。”不難看出,被寶玉贊不絕口的“糟鵝掌鴨信”,應(yīng)該是大觀園里常吃的下酒菜。據(jù)說民國時期的杜月笙在上海時,常到百年老店“德興館”享受一份摯愛的糟缽頭。一直以來,人們對糟貨的熱愛,使得以糟制物的方法流傳至今,并不斷被發(fā)揚光大。

質(zhì)清味醇的上海糟缽頭

當(dāng)代作家陸文夫這樣評價糟貨:“糟貨之味比酒更醇厚,比醬更清淡,是一種閱盡滄桑后的淡泊,同時又自然地帶有一種老于世故的深沉回味?!标懯显u價糟貨,為介于酒和醬之間,屬于中庸派視角,并將自己的人生體驗裝入了“糟缽頭”。

糟缽頭屬于上海傳統(tǒng)本幫菜,極為有名。缽頭是一種腹大口小的陶制食器。糟缽頭最早的做法是將改刀后的食材生坯入缽加作料、高湯(白湯)、糟鹵一鍋燉煮。到了民國初年,以上海老飯店及德興館為著的本幫菜館將這道菜式推陳出新。其一是食材要分別處理和熟制:如豬耳要用小刀細(xì)刮,豬腦要用清水慢漂,豬肚要用面粉搓洗,豬肝要用鹵水單煮,豬腳要用鉗子夾剔等,再一一熟制。其二是糟鹵的制取:選用“老大同”售賣的“為糟而制酒”的酒糟。據(jù)專家考證,這種酒糟并非出自大酒廠,而是源于小作坊,釀造手藝欠佳,反而使其精華不在酒而在糟了。再用這種酒糟兌上花雕酒,加入陳皮、蔥結(jié)、姜片,略餳一個晚上,然后吊在布袋里反復(fù)過濾,這樣吊出來的糟鹵質(zhì)清味醇、糟香濃郁。其三是后期制作:將處理、熟制過的食材改刀成條塊,入砂鍋,加高湯、糟鹵、料酒、蔥姜,大火燒開,文火慢燉,約略半個鐘點,待食材酥爛,再加入筍片、火腿片、香菇、油豆腐及細(xì)鹽,繼續(xù)燉煮10分鐘,起鍋前加入熟豬油、糟鹵及青蒜葉,令人食指大動。

現(xiàn)代家庭亦有自制糟缽頭簡易做法:將豬舌頭、豬腳爪、豬肚、豬肺、豬大腸等清洗干凈,切成小塊,去味,然后清水煮熟,徹底冷卻之后,倒入糟鹵浸沒,以蓋子封好,冰箱冷藏。吃時,另備小碗一只,用干凈筷子夾出,吃多少夾多少為宜。

清代嘉慶年間南匯人楊光輔所撰《淞南樂府》有云:“淞南好,風(fēng)味舊曾諳。羊胛開尊朝戴九,豚蹄登席夜徐三,食品最江南。”其自注曰“羊肆向惟白煮,戴九創(chuàng)為小炒,近更為糟者為佳。徐三善煮梅霜豬腳。邇年肆中以缽貯糟,入以豬耳腦、舌及肝、肺、腸、胃等,曰‘糟缽頭’,邑人咸稱美味?!边@里說了兩件當(dāng)時發(fā)生在上海的事:一是南宋偏安一隅,飲食風(fēng)氣也隨達(dá)官顯貴而南渡,本不產(chǎn)羊及甜菜的江南,漸趨以食羊為尊、嗜甜為雅,其后戴九一改白煮而為小炒;二是江南盛產(chǎn)黃酒,酒糟又向為酒坊廢棄之物,起先民間用其貯藏、處理食材,如鹽腌、酒泡、醬制,勿使其腐。繼而發(fā)現(xiàn)風(fēng)味別致,經(jīng)徐三改良,用豬腳爪以鹽加糟制作“梅霜豬腳”,爾后坊間食肆陸續(xù)添加進(jìn)豬耳腦、舌及內(nèi)臟,逐漸制成上海本幫菜的中堅、糟類菜中的雋品“糟缽頭”。雖用材卑賤,卻全憑味來取勝,誠如是也。

香糟雞蘊含著寧波味道

地處江南的浙江寧波,菜品以咸、鮮、臭聞名,是浙菜中極具實力的成員。而以咸鮮可口出道的糟貨,不僅在口味上精準(zhǔn)對接了當(dāng)?shù)厝说奈独?,其“物盡其用”的特點更與寧波人勤儉持家的風(fēng)氣一拍即合,坐擁著天時、地利、人和,順理成章地在這片魚米之鄉(xiāng)大展拳腳。

對于炎熱夏天“無糟不歡”的寧波人來說,糟貨是一種無須思考的選擇。糟雞、糟鴨、糟鵝、糟螃蟹、糟黃魚、糟鳳爪、糟毛豆……五花八門的誘人佳肴讓人們心甘情愿排起長隊,喜氣洋洋捧回家,急急忙忙擺上桌,舒舒坦坦吃下肚。餐桌上溜光的盤子,足以見證人們對糟貨的寵愛。

有酒的醇香,卻無酒的濃烈,看似嬌嫩淡雅,實則韻味十足——這便是寧波著名的香糟雞:鮮嫩的雞肉在酒糟的浸潤下,陶冶出回味綿長的香嫩,讓人淺嘗而深愛不已。

香糟雞是很多寧波人的最愛。一些外地食客初次品嘗時,可能會不習(xí)慣那股味道。但是再次品嘗,會發(fā)覺香糟雞宛如一個塵封許久的寶藏,剛被開啟的那一刻,它的魅力就會肆無忌憚地散發(fā)出來,而你也會沉醉其中。

香糟雞在餐桌上的“驚鴻一舞”,得益于各個環(huán)節(jié)的嚴(yán)謹(jǐn)與考究:在長達(dá)48小時的浸泡下,藏身于皮與肉之間的雞油逐漸凝固,成為雞皮爽脆勁道的幫手。雞肉吸收著酒香,酒糟提點著雞肉,拿捏適度的時間,使糟味不會過于強烈,也不會浮于表面,卻在正好達(dá)到滿而不溢之時取出,一只香糟雞便翩然而至。

香糟雞的傳統(tǒng)吃法以冷見長。冷卻后的雞皮更加彈牙耐嚼,雞肉更加滋味綿長。取一片送入口中,透亮細(xì)膩的雞皮,包裹著絲絲入味的雞肉,既有咀嚼的樂趣,又有軟爛的適口。那酒香逼人的氣息,彌漫在舌與齒的“舞蹈”中,既可以細(xì)嚼慢咽去品味,也撐得起大快朵頤之癮。即便吞入腹中,還能留有余香,讓人回味無窮。

香糟雞適合配小酒。來一口越嚼越有味道的雞肉,咂一口越品越香醇的小酒,食欲和話匣子一同打開,讓人內(nèi)心綻放。香糟雞也可以配米飯,雞的咸鮮,米的清香,各自獨立成篇,又相得益彰,默契地交互回應(yīng)著味蕾的渴望。只需一口,一盤香糟雞仿佛就跟筷子之間產(chǎn)生了磁場,吸引著人們夾到盤底見光。

(王寧)